44、名聲

    “阿耶骨，你持斡本人頭，再去一次完顏部。”

    漢部新搭建的專門用于議事的屋子里，想清楚如何應(yīng)對完顏部的伏昊，對著麾下眾將，下起了命令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阿耶骨聞言，當(dāng)即行禮領(lǐng)命道。

    這一次，阿耶骨已經(jīng)沒有前番去完顏部前，聽到伏昊讓他去完顏部的命令的恐懼了。

    畢竟，已經(jīng)帶著訛里朵的人頭，去過一次完顏部了，知道完顏部的人不會殺他了。

    “你去的路上，肯定會遇到完顏部的兵馬，到時候，你將斡本的人頭交給完顏部的人，并且告訴他們，我們漢部和完顏部，五日后約在狐貍溝附近的平原上決一死戰(zhàn)。”伏昊又命令阿耶骨道。

    這話一出，眾人皆驚。

    在場很多人都不明白，伏昊這次又從什么地方得來的勇氣，竟然要和實(shí)際上依舊比漢部強(qiáng)得多的完顏部決戰(zhàn)？

    而且，有熟悉狐貍溝所在的人，可都知道，那里離完顏部的主要村寨，可不遠(yuǎn)，也就是幾十里而已。

    伏昊這么做，豈不是舍近求遠(yuǎn)？

    要是漢部去那里和完顏部決戰(zhàn)的話，會因?yàn)槟抢镫x得遠(yuǎn)，使得漢部不少人不熟悉那里，失去一些主動優(yōu)勢。

    甚至于要是完顏部使計的話，他們也可以提前做準(zhǔn)備，快速從他們部落里調(diào)兵增援，這明顯對漢部極為不利。

    不過，雖然不少人想到了這些，但因?yàn)榇蠹叶贾婪辉?jīng)以少勝多，征服并且吞并了紇石部，所以即使不明白他的意思，但也沒有提出異議。

    只有孫定、徐欽這些因?yàn)榱魍觯瑳]去過多少女真部落，也不熟悉女地形的人，對定在狐貍溝，沒有在意戰(zhàn)斗地點(diǎn)，他們和在場的人一樣，都驚訝伏昊作為人少的一方首領(lǐng)，竟然主動下戰(zhàn)書，約戰(zhàn)完顏部。

    好在，這也沒什么，本來就要打的，選在那里打都一樣，在完顏部這次絕對的實(shí)力面前，他們?nèi)绻胗迷幱嫅?yīng)對，恐怕還不如決戰(zhàn)靠譜了。

    靠著詭計，要是完顏部吃了斡本所部被殲滅的虧，不上當(dāng)?shù)脑?，那漢部就危險了。

    而直接與完顏部決戰(zhàn)的話，說不得能利用如今漢部正盛的士氣，再次創(chuàng)造伏昊以少勝多的奇跡，一舉大破完顏部的八百甲兵。

    眾人心里，如此想著，也似乎腦補(bǔ)明白了伏昊的心思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直接和完顏部約戰(zhàn)就行了嗎？還有其他的吩咐嗎？”阿耶骨問道。

    “就這樣就行了，不過，你要記住，你一定要把話說狠，必須要保證完顏部的人答應(yīng)我的要求。說得不狠的話，我怕完顏部的人不會答應(yīng)?！狈挥謬诟赖馈?br />
    “小人明白！”

    阿耶骨領(lǐng)命之后，便離開屋子，準(zhǔn)備去和完顏部下戰(zhàn)書了。

    “諸位，我已經(jīng)向完顏部下戰(zhàn)書了，希望諸位回去以后，好生準(zhǔn)備，五日后，我們與完顏部決一生死！”待阿耶骨走后，伏昊便對屋內(nèi)眾人命令道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眾人面面相覷，雖然不知道伏昊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，但還是領(lǐng)命。

    “好了！你們各自回去整訓(xùn)兵馬吧，范先生隨我出去一下?！?br />
    “是！我等告退！”

    要宣布的事情談完了，伏昊便讓眾人回去，只留下范覺，因?yàn)樗€有要事相商。

    雖然范覺并非漢部的人，但這一次商議對付完顏部，伏昊卻是讓范覺參加。

    此舉，當(dāng)然讓不少漢部的人看不下去，有所非議，可因?yàn)檫@是伏昊的命令，他們就算有異議，卻也不敢當(dāng)面反駁。

    隨著這些日子以來，漢部不斷壯大，伏昊的威望與日俱增，除了孫定、徐欽這些才入漢部的人，可能并不畏懼伏昊，但漢部的其他人，已經(jīng)漸漸生出不敢反抗伏昊的內(nèi)心了。

    在他們心里，伏昊如今猶如神明，他們信奉伏昊說的每一句話。

    漢部之外，范覺隨伏昊策馬前進(jìn)，在二人身后不遠(yuǎn)，十余騎漢部騎士，忠心認(rèn)真的保護(hù)著伏昊。

    在孫定和徐欽帶人加入漢部之后，漢部更加壯大，能用的人手多了，而這些保護(hù)伏昊的騎士，就是他精心挑選的人，為的就是安全。

    對于死亡，伏昊非常害怕，畢竟，他要是突然出了意外，那他辛苦建立的漢部，豈不是要拱手讓人？

    所以，伏昊當(dāng)然要加強(qiáng)他的安全保衛(wèi)工作，他深知，想要在這個時代獲得更多，那安全就必然是第一位的。

    天氣不熱，正是騎馬的好時候，特別是不時有風(fēng)吹過，更讓人覺得舒服。

    不過，范覺此時卻沒心思去體驗(yàn)這好時候，他還在思考伏昊剛才命令的用意，以及伏昊為什么要讓他這個不該議事的人議事，同時還在事后，約他出來，這些都讓范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因?yàn)榘吹览韥碚f，他就根本不該出現(xiàn)在今天的場合里，他又不是漢部的人，此時的范覺心里甚至都覺得，伏昊一定是妄想過頭了，以為他這些日子幫助漢部，就要加入漢部一樣。

    只是，這種想法，也只是在范覺腦子里胡亂想想而已，他還沒有這么蠢，會認(rèn)為白手起家，將漢部發(fā)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伏昊，會有這種白癡的想法。

    但想來想去，范覺還是不明白，伏昊今天這么做，到底要干什么？

    不過，范覺知道，伏昊肯定會給他一個答復(fù)，而這答復(fù)，極有可能是現(xiàn)在他們的私聊。

    “先生是不是在想，我今天讓你參加漢部的議事，現(xiàn)在又約你出來，到底想干什么？”伏昊示意護(hù)衛(wèi)的騎士走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，待確定他們的談話，沒人能聽到后，這才問起范覺道。

    “愿聞其詳！”范覺早有所料，并未掩飾道。

    “其實(shí)我也沒什么想法，就是希望先生在幫我和漢部一次?！?br />
    “不知道首領(lǐng)要我?guī)湍愫蜐h部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記得，先生說過，范家以往走私鐵器，除了請我們見過的那些流亡漢人勢力之外，也請過其它的非漢人流亡勢力幫助范家走私?！?br />
    “嗯！主要是讓他們幫忙護(hù)衛(wèi)，畢竟，首領(lǐng)知道的，我們范家走私的鐵器在女真部落的地盤上，也是珍貴的東西，我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女真部落對我們下手。當(dāng)然，我們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，那就是害怕那些流亡勢力打劫我們，所以我們倒不如雇傭他們，讓他們?yōu)槲覀兯?，這樣既免去了被他們打劫的風(fēng)險，也保證了運(yùn)送鐵器的安全?！?br />
    “先生可真是會做生意，讓打劫的人，成了自己護(hù)衛(wèi)，幫你守衛(wèi)貨物?！?br />
    “沒辦法，走私鐵器，危險之極，范某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?！?br />
    “既然先生能說服那些勢力保護(hù)范家的貨物，那相信先生只要出得起價錢的話，先生也能說服他們做其它事情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首領(lǐng)要他們做什么事情？”范覺聽到這里，眼神一凜道，他知道，伏昊終于要對他說他想知道的東西了。

    “沒什么，很簡單，我就是希望先生能幫我雇傭一批流亡勢力，無論他們是什么人，只要能在我漢部和完顏部決戰(zhàn)的時候，從完顏部的后方，突襲完顏部的村寨便可?！?br />
    此話一出，范覺聽了，一臉驚訝。

    同時，范覺也明白了伏昊今天所做的一切的意思，他沒想到，伏昊竟然在光明正大的下戰(zhàn)書的時候，還暗藏了陰險的后手。

    而這后手，就是利用完顏部的情報盲區(qū)，雇傭完顏部不知道的流亡勢力，在漢部和完顏部決戰(zhàn)的時候，偷襲完顏部。

    這一刻，范覺也明白伏昊為什么要把決戰(zhàn)地點(diǎn)，選在狐貍溝了。

    雖然狐貍溝離完顏部村寨近，更有利于完顏部調(diào)兵，地形上面，完顏部的人也比漢部的人更熟悉，但同樣，這也是一個大坑。

    想象一下，在完顏部和漢部決戰(zhàn)的時候，要是完顏部的人看到完顏部的后放被偷襲，那會怎么樣？

    肯定會有完顏部的人會擔(dān)心家小，不顧正在和漢部大戰(zhàn)，逃回部落。

    這樣的話，極有可能造成完顏部的崩盤。

    范覺不敢想象，伏昊會用多低的代價，去贏得這場勝利。

    同時，范覺心里也明白，伏昊能擺白手起家，把漢部擴(kuò)充到現(xiàn)在的規(guī)模，那絕不是偶然的，這讓他對伏昊，又多了幾分投資的興趣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伏昊的計策是好，但要完成這計策，在漢部里，卻是很難。

    原因也很簡單，因?yàn)闈h部之中，沒有人能去做。

    畢竟，能認(rèn)識所有流亡勢力的人很少，就是孫定、徐欽這些曾經(jīng)的流亡勢力頭目，也不見得和所有流亡勢力打交道，現(xiàn)在的漢部里，也只有范覺和所有的流亡勢力打過交道。

    正是因此，伏昊今天才會做出今天各種不合常理的安排，其實(shí)就是告訴范覺，伏昊信任他，同時希望用這種尊重，換取范覺的幫忙而已。

    明白了伏昊所為，范覺想了想，笑著說道：“首領(lǐng)這一招明暗結(jié)合，確實(shí)厲害。只是，既然首領(lǐng)已經(jīng)說好和完顏部堂堂正正對決，就不該再想著這些計策，如果在下幫首領(lǐng)的話，就算首領(lǐng)贏了，別人知道的話，也會不恥首領(lǐng)的陰險行徑吧？既然這可對首領(lǐng)和漢部的名聲，極為不利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(jié)！要那些名聲有什么用，等我征服吞并完顏部，誰要是有異議，那我就帶人再去吞并他就行?！狈宦勓裕瑵M不在乎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就算首領(lǐng)征服吞并完顏部，但也不可能以漢部之力，對付整個女真部落？要是漢部不能以堂堂正正的實(shí)力戰(zhàn)勝完顏部，恐怕到時候，女真其它部落，說不得會聯(lián)合在一起，對付漢部，那可就不好了?！?br />
    “先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，現(xiàn)在漢部弱小，能不禍害漢部名聲，就不禍害?，F(xiàn)在禍害了，以后就等于斷了漢部的后路，先生說得極是。”

    “首領(lǐng)想明白了就好，否則，范某就難做了?！狈队X語氣嚴(yán)肅的回道。

    其實(shí)，范覺也在看伏昊的表現(xiàn)，要是伏昊這時候剛剛?cè)〉命c(diǎn)成績就這么張狂，不在乎名聲，那范覺就要考慮和伏昊合作幾次，賺得足夠的利益，提前帶范家從漢部抽身了。

    “瞧你這話，莫非還在試探我？我只是說著玩玩而已?！狈宦勓杂挟悾疫^道。

    “希望如此吧！”范覺也打著哈哈回應(yīng)。

    “放心，我現(xiàn)在可不會做那么不智的事情，要是以后等漢部強(qiáng)大了，就難說了?！狈话参康?。

    “但愿如此?！狈队X回應(yīng)，卻并未對此反對，意思很明顯，現(xiàn)在必須要在乎名聲，至于強(qiáng)大起來后，就無所謂了。

    見此，伏昊心中暗自慶幸，這范覺真是個心機(jī)深沉的聰明人，若是他剛才真的說出現(xiàn)在不在乎名聲的話，恐怕這范覺還真會有以后找到機(jī)會，就帶范家從漢部抽身。

    這是伏昊不能接受的，因?yàn)闆]有了范家的鐵器方面的支持，那對漢部而言，絕對是巨大的損失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伏昊也明白范覺的想法，而他的想法，確實(shí)沒錯。

    畢竟，名聲，這東西對于任何一個要發(fā)展的勢力而言，都很重要。

    要是伏昊是范覺，肯定也不會和一個剛剛事業(yè)上有了起色，就自大膨脹，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做生意。

    這種人，除非運(yùn)氣逆天，不然，總有把自己作死的時候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，等你到了特別強(qiáng)大，別人都敬畏怕你的時候，自然可以無視名聲，因?yàn)榈饶愕搅四且徊?，哪怕做了再壞的事情，總會有人跪著給你洗白的。

    想想看，唐宗宋祖，哪一個得位是在乎名聲的？

    可是，人家最后還不是被人捧成一代明君？

    甚至于，為了身后名，能強(qiáng)改史書，都被別人忽視，別人可不管這些，只會一直巴結(jié)你，捧你做一代明君。

    哪怕是異族，也一樣，君不見后來螨清統(tǒng)治，個個都被吹成圣明之君，哪怕再有污點(diǎn)，名聲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因此，伏昊明白，等他到了一定程度，確實(shí)可以不要名聲，但現(xiàn)在可不行，因?yàn)樗F(xiàn)在承受不起不要名聲的后果。

    想想看，哪怕是阿骨打，為了完顏部的名聲，都沒有去殺送他首級的阿耶骨，就是怕引起女真其它部落的群體報復(fù)，伏昊可不覺得他初成立的漢部，把名聲敗壞了，能不怕其它女真部落的群體報復(fù)。

    這些，也是范覺所想，他可不是真的在意伏昊和漢部的名聲。

    要是漢部現(xiàn)在是女真第一部落，伏昊這么做，范覺絕不會勸阻，因?yàn)閷?shí)力強(qiáng)大的漢部，已經(jīng)不需要在乎女真其它部落的看法了。

    可是，現(xiàn)在才剛剛成立的漢部，明顯非常需要其它女真部落對他們的看法，畢竟，有好的名聲，才會有更多的小部落，愿意主動加入漢部，這樣的話，漢部才會變得更加強(qiáng)大。

    “既然首領(lǐng)知道如今需要求名，那這明暗結(jié)合之事，依在下看來，還是不做了吧？”范覺見伏昊明白事情后果，主動勸阻道。

    誰知，伏昊聞言，卻還是堅(jiān)持道：“做！當(dāng)然要做，誰說不做了，不做的話，那我怎么對付完顏部？”

    “可那樣的話，我們適才已經(jīng)說過了，這會使?jié)h部名聲有虧的！”

    “那就把它做成不會影響漢部名聲的明暗結(jié)合！”

    “這怎么做？”范覺有些被伏昊繞糊涂了，愣愣說道。

    “很簡單，讓他們不要以被漢部雇傭的名義偷襲唄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范覺聞言啞然，這算什么辦法？在漢部和完顏部決戰(zhàn)的時候，有人偷襲完顏部，是個人都會懷疑是漢部指使的，這辦法是也太不靠譜了。

    伏昊明顯猜出了范覺想法，笑著問道：“先生可是覺得我的話不靠譜嗎？”

    范覺聞言，卻是笑而不語，既不承認(rèn)，也不反對。

    見此，伏昊沒再問，而是主動解釋道：“其實(shí)，要讓別人以為偷襲完顏部的不是漢部的意思，這也很簡單。我只需要把漢部和完顏部決戰(zhàn)之事，四處傳播，然后在決戰(zhàn)之時，雇傭和完顏部有大仇的勢力，以報仇的名義去偷襲完顏部后方便可。到時候，就算有人懷疑這是我的計策，但也沒證據(jù)，大多數(shù)人，只會以為是那些完顏部的仇敵，想趁完顏部空虛的機(jī)會，報仇而已?！?br />
    聞言，范覺眼前一亮，卻是明白伏昊先前話里的意思道：“此法可行，完顏部若敗，絕對不冤！”

    “若是完顏部的兵卒，見到老巢被襲，還不亂陣腳，那伏某只能說是天意了。天要亡我，亡漢部！”

    “首領(lǐng)說笑了，在下和范家可在首領(lǐng)和漢部身上，押了重寶的，首領(lǐng)和漢部可不能亡的！”范覺聞言，卻是笑著打趣道。

    伏昊聽了這話，也跟著笑了起來道：“先生如此大才之人，為何這般計較錢財？”

    “家里人口多，不計較些，只會坐吃山空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范覺這話說得，卻是讓伏昊啞然無語了，好像他說的真有道理，畢竟，再有錢的家族，一直揮霍，也總有揮霍完財產(chǎn)的時候。

    搖了搖頭，伏昊沒有再繼續(xù)談這些無關(guān)話題的打算，而是直接問道：“選擇和完顏部有仇的勢力，我相信和完顏部結(jié)仇的勢力，肯定是有的。雖然這導(dǎo)致我能雇傭的選擇少了，但只要能達(dá)到偷襲和擾亂完顏部的目的也行，就是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給我做成此事？”

    “與完顏部有仇的勢力，我確實(shí)知道幾個，他們應(yīng)該不會放過這個又能賺得錢糧，還能報仇的機(jī)會。只是，首領(lǐng)有足夠的錢糧雇傭他們嗎？攻打部落，那可是很貴的，畢竟，這是要死人的。”范覺反問道。

    “按先生所想，要雇傭他們要花費(fèi)多少錢糧？”

    “他們要錢倒是不多，主要是要糧，依我看，起碼得夠千人吃上一個月的糧食才行?！?br />
    “這么多？漢部卻是沒有。”伏昊聞言錯愕道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也不看好首領(lǐng)能做成此事?！?br />
    “先生不急，雖然我沒有足夠的糧食，但我沒說辦不成此事？”伏昊突然反轉(zhuǎn)道。

    “你要怎么辦？”這次換成范覺錯愕道，通過這些天對漢部的了解，他也知道漢部糧食的具體情況，漢部自己都不夠吃了，還能有多余的糧食去雇傭？

    不過，雖然不信，但通過這些天對伏昊的了解，范覺知道伏昊不會無的放矢，所以沒把話說死，靜等伏昊解釋。

    伏昊也沒讓范覺多等，直接回道：“雖然漢部沒有糧食，可完顏部有?。∥抑滥銈兎都夜蛡蛩麄?，都是先給一筆定金，事成之后，再給他們的，我漢部雖然窮，但給糧食做定金，還是給的起的，至于剩下的糧食，等拿下完顏部，自然就有了。完顏部說到底也有萬人左右，那這些年積累的糧食肯定多，等我滅了完顏部，自然會有足夠的糧食給他們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首領(lǐng)這話說著簡單，可要是拿不下完顏部呢？首領(lǐng)打算怎么還？”范覺道。

    “還不了的話，說明我敗了。到時候，我有沒有命都不知道，哪還能再還？”

    “那依首領(lǐng)的意思，這是要拿我范家的名聲，去給你擔(dān)保了嗎？不能還，就不還，是這意思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這么理解，要是沒范家擔(dān)保，肯定不會有多少勢力愿意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首領(lǐng)這么做，卻是致我范家于何地？”范覺問道，他可不希望范家會在投資里，把范家的名聲敗了。

    “我尊重范家，自然也不希望用范家的名聲來處理事情。只是，事已至此，我不得不如此，還請先生相助！”伏昊突然行禮道。

    “我為什么要這么幫你？這對我和范家，都沒好處。”范覺問道。

    “不，你們有！畢竟，你們可是在我和漢部身上投資了不少，我不覺得你們會拒絕我，否則，漢部要是完了，你們之前的謀劃，可不就白費(fèi)了嗎？”伏昊自信回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一次，范覺再次啞然。

    確實(shí)，他已經(jīng)在漢部投入了不少了，要是真讓漢部倒下完顏部的征服吞并中，那他之前的投資，可不就全都打了水漂了嗎？

    不由得，范覺覺得，他好像被伏昊抓住了想法，任伏昊牽著鼻子走了，偏偏，他還不好拒絕伏昊。

    經(jīng)過一番談話，最終，范覺雖然不愿意范家名聲有虧，但還是答應(yīng)了伏昊，幫他去聯(lián)絡(luò)完顏部的仇敵勢力。